第十一章至情化刁顽(一)顾此失彼!
古长启一撞上铁栅,跌在洞下,立即弹起身子,竖起手掌便向铁栅砍去。只
听轰地一声震响,金戈之声在洞内回响不绝,但那铁栅依旧,反倒震得他掌缘生
痛。
这一震,反倒使他暂时冷静下来。他抓住铁栅大叫:「秋萍!」洞外没有回
答声。
古长启万般无奈地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这样笨?为什么蒙神珠之神光照射
后这么笨?如说那珠不是神珠,自己也不是神人,可在江湖上历练了近一年了,
为什么始终无法过人的「心机」这道玄关?在人的「心计」面前,自己一点预感
也没有,那又为什么不多想想?三思而行?或者,先运神功查看洞内的情况?
啊!真笨!他发出一声怒吼,一拳击出,击在身边的岩石上,只打得石壁上
的岩石碎屑纷飞!
他一呆,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四处查看:铁栅只有一道,挡在这个不大的石
洞的前面,其余三方,不,包括洞顶和地下,应该说是其余五方,均是岩石。
既然其它几方只是岩石,以他的功力,这些岩石又怎么困得了他?
想到这里,古长启运集功力,贯于五指,身站右方石壁用力一插,竟将整只
手掌都插进了石壁之中。他一收手指,然后一抓,顿时就硬生生地抓出一把岩石。
古长启大喜。这青石纵然坚硬,却又怎么挡得住他?如此一抓又拍,只怕不
消半日,就能仅凭一双肉掌和五指,从铁栅旁边的石壁上硬抓出一条通道来。
如此又抓又拍,他从铁栅旁边硬抓出一个洞。看着差不多了,他再运缩骨神
功,从那洞中钻过,便从铁栅的囚禁中脱困出来。
铁栅外面,那道二尺宽的石门没有关。离限公主走得匆促。来不及关闭。古
长自身于一闪,就到了大演武坪上。
他被囚时,运天视地听神功,查得离恨宫主是往东南方奔去的。东南方向是
梵净山离恨宫那个方向。古长启想,他和翠感仙子一路直奔望神岭,离恨宫主已
经先等在洞中,她不可能知道他们已经从佛陀那里听说了离恨宫地下另有秘道,
那么,离恨宫主肯定是回离恨宫地下的秘洞中去了。
古长自身于一晃,已经在树顶之上,踩着树巅枝丫,飞掠下山,就往东南方
向追去。他一路急追,只盼自己脚程快些,能在半途追上离恨宫主,夺回翠极仙
子。
缺乏江湖经验的古长启,不知道离恨宫主一飞掠出他的天视地听范围,立即
就绕道北上,很快奔掠到了渭河边上。渭河上,早已经停泊着一只官船。离恨宫
主一飞拣上船,船便离岸驰去,顺流而下,进入黄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古长启向东南方追去,一日后就进入了四川境内。如此照直飞掠,昼夜不停,
真是快逾载马,第三天傍晚,他就逃到了梵净山外。
到了山外,他也不歇,照直就往离恨宫飞掠而去。他此时功力通神。夜怨如
白昼。加之去离恨宫的路已经走过几次,片刻功夫,他就到了离恨宫外的水渊前
面。
对于离恨宫,他已经进出多次了,所以以古长启现在的功力,很快就到达了
离恨宫内围,可是整个离恨宫一片荒芜,哪里有半点人影的迹象。
古长启找到一个洞穴,藏身其中。
过了一会儿,从对面走来一个老头,老头背着老太婆走到这平台上,便将老
太婆放下来。那老太婆脚一落地就萎顿在平台上。
古长目不禁有些惊讶。再看那老头,伸起腰后,身子一打伸,顿时便现出隆
起的胸脯。
古长启立即明白这老头是离恨宫人易容的。那老太婆,说不定就是翠薇仙子
被她们易了容,便于路上遮掩。
这时,那老头将头上的包头帕取掉,顿时掉下来一头又长又美的瀑布似的秀
发。原来果然是一个女子。她再伸手在脸上一抹,大约是拿下了人皮面具一类易
容品,古长启认出,这是离很宫的曹姑娘。翠薇仙子对他讲过,这姑娘单名一个
琪字。
曹琪从身上取出一束牛筋绳将地上那老太婆的脚裸先捆紧了。再将老太婆的
手也捆紧了。又用牛筋将老太婆捆在一很大石柱上。不厌其烦地上中下连捆三道。
显然那人对老太婆怕极,所以才如此费事。
然后,她又在那老太婆的被制之穴上重新加力,使其穴位被制后,这才在平
台上坐下歇息。这时,远处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从阴河下游的岸路上,又走来四个女子,一色的贵州山妇打扮,
但此时却尽皆腰悬长剑,步伐轻快。四人的手中皆拿着油筒,将平台照得亮亮的。
曹琪道:「你们将洞口掩好了么?」
一个女子道:「启禀小姐,都掩好了。」
一个女子道:「启禀小姐,这水梦薇既是我离恨宫的大敌,好不容易才将其
抓住,何不干脆杀了,丢进阴河中去。囚在洞中,留着又麻烦又危险……」
「住口!」曹琪喝道:「公主吩咐的事,哪能容你多嘴?如若公主在此,又
会令你自己掌嘴了!」
几个女子在那里叨话,却使古长启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被捆
在石柱上制了穴位的老太婆,却是水梦薇!
古长启身子一晃,已经在平台上。他骤然出现,吓得几个女子齐声尖叫。还
是曹琪胆大一些,铛地一声掣出长剑先指住来人。等她看清是古长启时,却顿时
吓得脸色苍白,说话也不成句了:「你……怎会在……这里?」
古长启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也不知是怎么的,鬼使神差,竟在这里遇到你
们。曹姑娘,你在离很宫中,地位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好多事情,今日倒要
问你一问了。」
曹琪明知不敌,连忙大叫:「退?」
古长启道:「今日如让你们走了,叫在下再到哪里去找离恨宫人?」
他边说边伸出右手食指,连连遥点。五个女子逃不出十步,尽皆被古长启点
了穴道,逃不掉了。
古长启走到曹琪面前。「曹姑娘,在下本来不该对你们出手,只事关重大,
不能不问。
在下又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离恨宫人。所以请曹姑娘务必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古少侠要问的事,不外乎是天君上人和水霸主的下落,这件事,小女子实在
不知,那日离恨宫举宫迁入这地下,一直等了三个月。家师伤养好了,才调船来
乌江将天君上人二人装走。船上是离恨宫哪一处别宫的姐妹当值,小女子未见到,
也实在不知道。」
「瑞妃胜曹,你也姓曹,你们同姓,是一家人。这等大事,不让你办,还会
委派别人去办么?」
曹琪冷笑道:「瑞妃娘娘的曹姓族人,已经被皇上殊杀九族时杀尽。小女子
不过是她的弟子之一,蒙她看中,收为义女。但每处别宫的总管,皆是她的义女。
她在中原有多少别官?这些别宫又都在哪里?由谁总管?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小
女子实在不知道。」
古长启想,以离恨宫主的遭遇,为人,性情和心机,只怕确实是如此。他问
道:「那么,水公主怎会在这里?」
「你不是与燕姐姐结婚了么?此事江湖上谁不知道?燕姐姐又怎么没有和你
一起来?」
古长启叹道:「令师好厉害!我又中了她的计了。她让燕姑娘与我成亲,为
的就是要引我到望神岭去,再用计把我囚在钢栅之内,在下现在弄不明白的是,
令师这计,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董秋萍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是一起被算计
的呢?还是她与令师一起算计我?」
「你怎么会这样想?燕姐姐叛逆离恨宫,家师早就下令杀她了。她怎么会再
伙同家师设计陷囚你?」
「我先也并不这样想。只是看见你们捉来水公主,才明白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曹琪想了想道:「你错了。燕姐姐对你确是真心相爱。那日你和水公主打道
出山后,燕姐姐在这贵州东部山区到处乱跑,最后跳崖自杀。家师救她之后,一
直点了她的晕穴,将她送入霸主宫,换下水公主,那是家师恨水夫人胆敢在离恨
宫中下春药干那等肮脏的事,非要设计坏了霸主宫的好事,作为报复。至于她在
望神岭设计囚你,燕姐姐肯定没有与家师共谋。家师不过算准了你二人两情相悦
后,相互间会再无猜忌而已。那时,燕姐姐定会引你到望神岭去救天君上人。因
为燕姐姐知道那地方。」
古长启沉默半晌,想来确是如此。明白一切皆是离恨宫主一人所为。他解了
五个女子的穴道道:「你们请自便吧。」
古长启等她们走远了,才走到老太婆面前,将人皮面具揭下,看见果然是水
梦薇,便替她解了牛筋,然后解了她被制的昏穴和动穴。
水梦薇一睁开双眼,看见古长启,就是一声大叫:「启哥!」那声音充满真
情和喜悦,她一下子靠在古长启怀中,抱住他的脖了问:「是你救了我?」
古长启道:「是。我在离很宫偶然找到一个秘密入口;找到这里时,发现石
柱上绑着一个老太婆;我仔细一看,原来老太婆是戴了人皮面具。我一揭下人皮
面具,才发现是你。」
水梦薇大惊道:「这是离恨宫?」
「正是。」古长启一动也不动,「咱们出去吧,只是那离恨宫主古怪莫测,
咱们到哪里去找啊?」
他见水梦薇没有问她失踪以后的事,自己也就乐得不多说。她如知道别的女
子代替她在喜堂上成了亲,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好在水梦薇一直在庆幸自己被古长启所救,否则还不知道要被捆绑到什么时
候。同时古长启对水梦薇失踪、自己反而带着翠微仙子离开霸主宫感到有些内疚,
不禁将右手搭在水梦薇肩上,将她拉着靠近自己。
「启哥,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会?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古长启不好直接告诉她自己是来寻找翠微仙子的,更不愿意水梦薇马上救知
道自己与翠微仙子成婚的事,否则以水梦薇的脾气,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说不定又是哪个村庄被毁、杀人无数。
「哦!我实在追寻师父和你父亲的下落,这才碰上了你!」
「启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说着,水梦薇的双手就搂住古长启的熊腰,
将头埋在古长启胸前,整个人几乎就坐进了古长启怀里。
古长启还没有见识过水梦薇如此温柔的时候,不禁也抱住了她的细腰。
山洞一片寂静,古长启的呼吸将气息打在水梦薇头上,水梦薇感到很幸福,
她早就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天下第一的男人,虽然一开始是想利用他。
水梦薇引导着古长启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自己扭动着上身,让
乳房摩擦着古长启的手掌。
古长启感到有愧于她,也就随她去了,甚至好像还有些喜欢乳房的柔软感觉。
水梦薇的一只小手顺着古长启的胸膛,下滑到他的小腹,最后停留在他的胯
间,水梦薇已经找到了他的肉棒,隔着裤子握在手里,轻轻的套弄着。
「启哥,我想!」说完,便口角含笑,媚眼微张,手一伸,竟将纤纤玉指插
进了他腰间,连施妙手,犹如抽丝剥茧般,一股脑儿把古长启身上的障碍物,清
理得干干净净。
本来古长启要提出反对的,但为了掩盖事实,同时感到自己也有需要,他发
现自己对交欢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虽然古长启没有反对,当并没有主动,他好像
要随水梦薇的动作,他认为自己没有主动就可以不负责人。
接着,水梦薇开始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她发现古长启木然的坐着,表现出
很大的不满,又感到很大的委屈,一双眼睛竟然含满了泪水。
古长启感觉自己的心软了,同时心头的欲火难以抑制,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两手将她的乳房握个正满,顺着抚摸起来。
水梦薇被他由背后拥抱以及双乳被握个满掌,娇躯一震,再加上火热的肉棒
在她屁股沟上一顶一颤的,浑身软绵绵,红云涌上双颊,娇声喘息道:「启哥哥,
你弄得我好舒服呀,好爽呀!」
古长启的右手顺着小腹渐渐地向下移,在粉嫩的两腿之间,肉唇微张,弹性
十足,古长启宽大的手掌停止在小丘似的肉豆上,用食指按着肉穴上的耻骨,缓
缓地挑动抚摸着。
水梦薇娇喘起来了,全身酥软,肉穴奇痒,她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玉手向下
摸去,一把捉住那高高耸立的肉棒。
「快……启哥哥……快点入进去……吧……」,她呼吸急促,哼声不断,屁
股不停地扭动。
古长启被刺激得热血澎湃,手指慢慢移动,摸索到肥涨的大小肉唇,猛听得
扑哧的一声,他中指一下伸进了水梦薇的淫穴内,用力扣挖起来。
水梦薇双腿大张,手按腹部,下身一缩一张,淫水直流而出,嘴里不断呻吟
着:「快……快点……我要……求求你插……深点……再深……点……」
可是手指哪里能够解决肉穴深处的骚痒呢,可是古长启就是没有进一步的行
动,他在这个时候竟然想到了翠微仙子,所有犹豫了。
水梦薇按捺不住,拼命拉开古长启的手指,从洞穴中抽出的手指,已经沾满
亮晶晶的淫水。
只见她转身骑在古长启身上,抓住大肉棒,双腿一张,用两条浑圆白嫩的大
腿,紧夹着他的下腰,肉穴迅速凑过去。
古长启感到下体像有一团火,龟头被一股热流包围,使他酥痒难忍,于是,
他暂时抛开翠微仙子,猛地将屁股一挺,只听得扑哧的一声,大肉棒破关而入。
水梦薇感觉小穴内,插入了一条渴盼已久的铁棒,又粗又长,直达深处的穴
底。
她不由得一颤,肉穴里的淫水,更如春潮泛滥一般,顺着穴缝直流而下,淌
过古长启的肉棒。
古长启被窄窄的小穴夹住了肉棒,在用力抽插时,从龟头开始产生一阵阵酥
痒,直传到心底。
于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摇晃着自己的屁股,一个向后挫,一个向前顶,只
听得水梦薇含混不清地哼叫:「哎哟……哼……好深……被你弄得……好舒服
……哎哟……你……好粗……好长……好硬……」
古长启被她的淫声浪语所激动,伸手抓着水梦薇上下抖动的双乳,用力地揉
摸捏弄,下边的抽插速度则更急、更快、更深入,直插得肉穴滋滋大响。
水梦薇感觉古长启的大肉棒在穴内左右乱撞,直抽直插,不时还在鲜红嫩肉
上磨擦,她舒服透了,梦一样地呻吟、扭动,以使肉棒更快地插入小穴。
终于,在娇躯一阵乱颤之后,水梦薇再也忍不住,淫水大量奔泄而出,她已
达到了高潮,而古长启此时却丝毫没有要泄的意思,仍然狂抽狠插,弄得水梦薇
不知所措。
古长启将水梦薇的双手捉住,将她身子翻了过来,让她跪在地上,撅起屁股,
从后边插进了她的淫穴。
就这样,古长启变化了各种方式,大肉棒不停地在水梦薇的小穴中狂插狠抽,
弄得水梦薇娇喘吁吁,不断呻吟,娇躯乱扭,淫水狂泄。
水梦薇不知道自己到底泄身了几次,当最后古长启以最大的力量尽根插入的
时候,她再次觉得自己快要化掉了,阴道壁一阵痉挛,大量的淫液从里边流了出
来。
古长启深入肉穴中的龟头,感到一阵灼热,立刻加紧抽送了两下,就将一股
浓浓的精液射进肉穴内。
持久持久,虽然射精已经结束了,古长启和水梦薇还保持着后交的姿势,古
长启的肉棒仍然插在水梦薇的肉穴里。
古长启望着洞外的星空,高潮过后他又想到了翠微仙子,不自觉的喊着:「
萍儿,萍儿,你在哪里?」
第一声「萍儿」水梦薇以为听错了,可是第二声、第三声,她才彻底明白过
来,这个肉棒还插在自己小穴里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的时候,竟然想着的是、
呼唤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水梦薇屁股往前一压,将古长启的肉棒摔脱小穴,站立起来,顺手就给了他
一巴掌,还没等古长启反应过来,水梦薇已经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穿着,一边
往洞外跑去。
古长启这才发现自己又惹下了大祸,连忙捞起自己的衣服,追了出去。
于是水梦薇在前面跑,古长启在后面跟着,他不想直接追上去,反正跟着就
可以了。
水梦薇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按照古长启向往的方向,往离恨宫的另一个行宫
所在地湖南奔去。
后来两个人慢慢就走到一块了,但彼此好像很生分。
第十一章至情化刁顽(二)两情相悦!
一个白天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
晚上,二人到湖南,寻了一家大客栈,水梦薇只要了一个房间,「你进不进
来?」
古长启心中忐忑不安,明白麻烦到了,却又无法明白拒绝。只得先行过去。
「送两坛酒来!」水梦薇没有征求古长启的意见,一下就要了两坛酒。那店
小二满目惊奇,但还是连忙出去,不时便送了两坛酒来。一坛酒十六斤,两坛共
三十二斤。
古长启见她突然满目怒气,不禁问道:「你怎么喝得下这么多?」
水梦薇道:「你对人不感兴趣,你对酒感兴趣,怎不快喝?」
古长启一听,顿时明白、这任性妄为的霸主宫公主一直巴望得到他的温存,
得不到时,便发火使气了。
古长启由于心存芥蒂,加之又对翠薇仙子失踪之事放不下,此刻更感到心中
阵阵不快,不禁便伸手抄起一坛酒,拍破泥封,口对坛口,一口气就喝了半坛。
如此猛喝,在他此生是从未有过的事。他喝完半坛时,感到酒气上涌,便放
下酒坛。刚放下酒坛,突然看见水梦薇目含冷笑,不禁又上了气,又抄起酒坛,
再一口气,又将那半坛烈酒喝了个精光。
水梦薇看得暗暗心惊,但她又哪会服软?她一肚子气正没处发。她冷笑道:
「好酒量!启哥内力天下第一,酒量自然也是天下第一。桌上还有一坛,如能再
一口气饮完,那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好汉了!」
古长启两口气连饮十六斤酒,此时酒气不住上冲。他受到如此冷嘲热讽;再
也忍受不住,一手抄过酒坛,拍破泥封,又是一阵狂饮。
一坛酒刚喝完一半,他只感到两眼一黑,那酒坛从他手中滑下去摔碎了。他
不胜酒力,头一沉,就伏在桌子上醉昏过去。
可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周都是尸体,水梦薇竟然将满身的怒气
发在这些没有一点武功的伙计身上,这叫他怒气冲天。
古长启右掌一抬,便向水梦薇的方向斜劈下去。
只见水梦薇迎上来,双目一闭,仰着脸等他劈死。两行泪水从她眼中一滚而
下。
奇怪,她的脸上偏偏同时浮起一个笑容。那笑容啊,就象冬天的太阳,那么
苍白,那么凄清。
古长启抬起的右掌无力地垂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杀吧,启哥!」她轻声说。「你一掌毙了我吧。」她仍然闭着双目。
古长启明白自己实在下不了手杀了她,他若杀了一个与自已有过夫妻之实的
女子,那还叫人吗?再说,以后对师父和水师伯怎么交待?对八大门派的执旗盟
主一清师太又如何交待?
他沉声道:「你发誓,以后绝不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不杀一个罪不当死
的人!」
水梦薇倏地睁开双目,无限喜悦地道:「我发誓!以后绝不杀一个不会武功
的人!也绝不杀一个罪不当死的人!」
「跪下!对天发誓!自古以来夫为妇纲。你既要做古长启的夫人,就要象古
长启一样为善人世!跪下!你对天祖死人咒!」古长启脾气一来,那是寸步不让。
他自己当先对天跪下。
水梦薇跪在他旁边,以指指天,发誓道:「只要启哥对我好,我发誓……」
「且慢!」古长启忽然想到翠薇仙子,明白那是瞒不过去的。「我不能只对
你一个人好!」
水梦薇恨声道:「我知道。还有翠薇仙子?是不是?」
古长启明白有人告诉了她,好快!即使自己一直伴随在她的周围,霸主宫的
密探还是很快就将一切告诉了她!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不然我还不会就杀人,我也不会……那么下贱……硬要你对我好
……」她的眼圈又发红了。
水梦薇一下子笑了,笑得灿如春花:「我先诅咒- 一其实,只要你对我好。
我又乱杀人干吗?我又不是疯子!」
古长启站起来,将水梦薇拉起道:「那就别诅咒了。」
古长启与水梦薇客店,连马也不回去拉了,二人就沿着乌江边上顺流而下。
「启哥,咱们这样行走,还不如租条船沿江而下。」
「走路好些。说不定就撞见了离恨宫人。」
古长启以他的中速行走,水梦薇却得将轻功展至极限才能跟上。但她不愿求
他。古长启沿途仔细查看,指望能遇到离很宫人,以便跟踪,也没注意到水梦薇
走得很吃力。
如此一直急掠到黄昏,水梦薇才冷笑道:「启哥,你想要累死我么?' 」
「哦,你累了。遇到集镇就住下吧。」
水梦薇抓住他的肩道:「好吧。」
天黑时分,他们到了四川的一个小镇。这小镇只有一家客店。水梦薇要了一
间上房,还是吩咐店家把晚饭送进房来吃。
事情都挑明了,古长启感到无比的轻松,好好犒劳了一下连日来就没有填饱
过的肚子。水梦薇也是满面春风,不时双眼偷看着古长启,那分明是爱意,古长
启能够分辩的出来。
「启哥,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她和衣就缩进了被子里。
古长启越来越感到自己对不起这个水公主,她其实不就是希望得到自己的温
存吗?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吝啬呢?
古长启的木鱼脑袋终于通了,他坐到床边,便俯下身去开始吻水梦薇,一边
吻着,一边顺着她的肚兜的边缘向里伸去,很快便一把就握住了她的乳房。
古长启扒开了水梦薇的被子,扯掉了她的肚兜,让她那一对丰满的乳房暴露
在外,水梦薇的双乳就高高的耸立在古长启面前,其实她的乳房比翠微仙子的还
要丰满。
古长启开始轮流含着水梦薇的两颗乳头吸吮,一只手在上边不停地揉捏着,
另一只手则伸手到水梦薇的被子里,沿着平坦的小腹,竟直伸进了她的亵裤内,
在水梦薇那温暖湿滑的肉穴上抚摸起来。
不一会儿,水梦薇的小穴便春潮泛滥,大量涌出的淫水浸湿了她的亵裤,弄
的他满手都是。
「啊……启哥……你……哎呦……痒死了……唔……好舒服……好热……」
水梦薇禁不住古长启的爱抚,轻声呻吟起来,她的春心一下子就被古长启挑
逗起来。
古长启将水梦薇的乳房挤起得高高的,好让自己更容易含吮,水梦薇的乳头
被他吮吸得硬得像小石子一般,高高凸起。
他收回一只手,将水梦薇的衣服一件件脱去。他把水梦薇的只腿用力掰开,
几乎成了一字型,好在水梦薇自小练武,倒不觉得困难。
水梦薇的肉穴自然而然地也张开了一天很大的缝隙,古长启连忙插入一个指
头,手指便在她的小穴中不断地抽插着。
古长启将手指停留在那肿胀的肉豆上,不停的拨弄着,小穴口流出的淫水简
直泛滥成灾,不断地向外流着,源源不绝,细水长流。
水梦薇颠来覆去、高哼低吟,一会儿抬起屁股,一会儿弓起腰背,一只手抱
住古长启的头,浪叫道:「启哥……我要……你……快插……插进来……」
见到水梦薇这股骚劲,古长启便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他挺着自
己早已坚挺的大肉棒来到水梦薇腿间,一手拨开她的阴毛分开肉穴,一手握住自
己的大肉棒对准小她的小穴,用龟头沾了些小穴口的淫水,准备径直插入。
「哦……」,水梦薇随即便娇呼起来,原来古长启的肉棒经已发起进攻,向
小穴长驱直进,大半个肉棒已经插入小穴里。
古长启的肉棒插在温湿的小穴中,感到无比舒爽,柔滑的皱壁不断地收缩舔
吸着古长启的肉棒,简直舒服极了!于是,他便迅速地抽插起来。
水梦薇被古长启干得连声浪叫:「啊……怎么这样舒服……启哥……你插
……狠力插……不要停……啊……好热……好涨……好爽……我离不开你了…
…」
古长启内力雄厚,加上他年轻充满活力,因此抽插起来自然是很卖力。
不一会儿,水梦薇的四肢就将古长启缠得紧紧的,一会儿身体又软绵绵地摊
开,一会儿又挺动着肉穴与古长启对撞,一会儿又无力地任由他抽送。
几乎古长启的每一次抽插都能给水梦薇带来无比舒爽的快感,而且一次比一
次高涨、一次比一次强烈。
古长启明天将是又一个整天的赶路,所以他此次并不恋战,见水梦薇高潮将
至,便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动作一次比一次狠,狂抽猛插。
直插到水梦薇双脸红潮,全身颤抖,「啊……啊……启哥……妹妹……死死
……死了……」,突然肉穴猛地收缩,就感到肉穴深处有大股淫液喷射而出,水
梦薇泄了身。
古长启这才用力深捅几下,然后全身全力压下将龟头推进至小穴深处,将龟
头顶在肉穴深处的软肉上,放开精门,大量的精液就连续不断的射了进去。
虽然这次操穴的时间不长,却次次都很强烈,水梦薇操得浑身酸软、无力地
发出呻吟:「啊……好烫……启哥……你射出好多啊……喔……妹妹好爽……爽
死了……」。
古长启射完精后的肉棒还插在水梦薇的小穴里,龟头被不断收缩的穴肉吸啜
着,有一种酥麻感觉,爽的他像是腾云驾雾一般。
水梦薇紧紧搂抱着古长启,细细感受着肉穴里涨满的充实感、精液在自己体
内的流动以及高潮的余韵。
两个人就相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们继续沿江而下,直到乌江与长江交汇处的涪州,也没有发现一个
离恨宫人。
二人无法可想,便商议再沿江而下。水梦薇去河边包租了一条船,二人便乘
船顺浪而下了。
经过那一夜温存后,水梦薇突然一下子变得柔顺而再也不闹了。好些时候,
古长启膝坐在船头,一日半日不说话,水梦薇也不多嘴打搅他。她知道他是在运
神功查看两岸有无离恨宫人走动。
他有时天视太远,功力发射太强,身周发出一圈一圈的光环,吓得船家磕头
膜拜不迭。水梦薇一路催促船家用力划桨,快些行走。但究竟要去哪里寻找,却
一点底也没有。
离恨宫人,好象忽然从大地上化作轻烟消失了,一点影子也没有。
船到宜昌,二人弃船上岸。霸主宫在宜昌有分堂。水梦薇引着古长启来到宜
昌城外一座小山前,霸主宫宜昌分堂,就设在山上的一座巨大的宅第内。
第十一章至情化刁顽(三)第一个杀了我自己!
在霸主宫宜昌分堂,娘娘许小薇调宜昌堂三名高手去武昌助战,堵杀梅九牧,
于是古长启和水梦薇决定立即赶去。
凭二人的功力,一天时间他们就感到了武昌。
霸主宫武昌分堂设在城外,堂中除了留守的一个副堂主,高手都出去围追悔
九牧去了。副堂主告诉他们,梅九牧已经向北方逃窜,霸主宫娘娘已经带人追杀
过去。
二人正准备向北方追去,古长启忽然道:「薇妹,有一个去处,实在该去看
看。被神道教毁了的龙门镖局。」
水梦薇尚未答话,武昌堂副堂主已经答道:「启禀公主和驸马爹,那龙门镖
局被烧毁后,一年前已被神道教占据修复。如今是神道教湖北总堂。堂主是陶仲
文弟子何廷玉。」
水梦薇道:「启哥要看,你就带路好了。」
这龙门镖局在南门大街上,如今成了神道教湖北总堂,门楼高大堂皇,石阶
宽大。两个石狮子更是威风凛凛。可是,大门紧闭,却不见一人,古长启却已经
听得里面有一个女子在又说又笑又吟。他已经听出,那是梦魔女的声音。
他知道里面有事,与水梦薇绕至一条小巷,待得前后无人,二人突然飞身跃
起,便已经站在了高达三丈的围墙之上,借着大树隐身,一眼就看见下面的院落
中和回廓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
大厅的厅门紧闭,门外却有十多个神道教的道人,各持兵刃,将大厅紧围着,
一声不响。
古长启看了看大厅的屋顶,便伸手一抄,挟起水梦薇,双脚一点,已经如飞
鸿一般掠了过去,又轻又快,眨眼间便已落在屋顶之上,下面十数人竟无一人知
觉。
下面大厅中,梦魔女还在发功呻吟。突然,一个声音冷笑道:「梦魔女,你
那点道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本堂主纵然不运功相抗,你那劳什子也不能催
得本堂主眼皮眨一下。
本堂主来迟一步,被那年经人杀了二十多个门人。年轻人,你出来,本堂主
与你作个了断。「只听梦魔女冷笑道:「我身后这年轻人么?他只会杀人,不会
谈话。」
「他是哑巴么?」
「不是。他只是血有点冷。」
「冷血剑客?」
「住口!」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梦魔女的话。
少顷,只听得神道教武昌分堂的堂主何廷玉说道:「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
力!一声轻喝,震得积尘下落。难怪能杀得了我手下二十多个门人。只是阁下为
何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呢?」
「你不配。」冷血剑客说。
「本堂主不配,那天下谁配?」
「只有十来个人,你神道教,就只有二人才配。」
「哪两个人?」
「一个是陶仲文。」
「大胆!本堂主师尊的名,是你叫的么?」
那冷血剑客毫不理睬何廷玉的威胁,只管自己说下去,「另一个人,就是四
年前亲手烧了这龙门镖局的人。就是那胡大顺!」
何廷玉惊愕道:「你是董家的后人?你是董不辱?好!董不辱,你自己找上
门来送死,倒可免了神道教的人到处找你!小子,拔剑吧!」
古长启知道下面是董不辱,是翠薇仙子的哥哥。还知道他武功极高,何廷玉
只怕也非敌手。但这里是神道教的地盘,神道教人多势众。门外便围十多人。可
能强援还在后面;想到这里,他传音入密向水梦薇道:「薇妹,我下去将神道教
人制住,你稍后下来,以免惊动里面的人。」
古长后轻轻站起,身子一飘,已经斜掠出去,掠向附近的一裸大树。他再悄
悄顺着大树的树前往下滑到一半时,已经在那些包围大厅的神道教人的身后。他
吸了一口气,身于一晃,已经快如闪电地欺向那些神道教人,出指如风,双手连
点,眨眼之间,就将十数个神道教人的昏穴制住,十数个神道教人齐齐昏倒在地。
以他这等大高手,别说是偷袭,就是在打斗中要制这十数人,只怕也眨眼间的事
情。
突然何廷玉的身子飞出去撞在厅柱上,他不敢恋战,借力一弹,冲破一扇半
开的窗子,射出大厅,什么也不顾,连连几个跳跨,再飞上围墙,竟在大白天从
闹市之中,人海之上,越房而去,落荒而逃。
董不辱没有追。他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轴纸卷。那是何廷玉衣袍破裂,
滑落下来的。董不辱捡起轴卷打开,只看了一眼。立即神色大变。脱口而出:「
秋萍!」
古长启在窗外听得喊声,身子一晃,已经破窗而入,只一抓,便从董不辱的
手中夺过纸卷。他也是只看了一眼,顿时就脱口喊出:「秋萍!」
一条人影一闪,场中又多了一人。水梦薇站在古长启身边,脱口叫道:「翠
薇仙子!」
只听董不辱喝道:「古长启!江湖上传说你和翠薇仙子在霸主宫的喜堂上成
了亲。可是此事?」
古长启没有回答,但点了点头。
「你既然武功夫下第一,秋萍和你在一起,她师父又怎能抓走她?」
「我中了离恨宫主的计,失陷在钢栅囚牢之内,秋萍就被师父抓走了。」
董不辱突然冲了出去,又提又挟,一下子就弄进来四个,如此几次,将十数
个神道教人尽数提了进来,扔得满地皆是。
古长启选中一个四五十岁的道人,将他的穴道解了,道:「这些人中间,以
你的武功内力最高。你可是副堂主?你告诉我,何堂主怀中为何有这样一幅画像?」
那人一口回答道:「在下不知道。」
董不辱一声不响走过去,伸手指在那人腰助处京门穴上一点,那人一震,闷
哼一声。随即一声呻吟。呻吟之后,牙关咬紧,头上却立即冒出无数汗珠。他坚
持片刻,再也忍受不住,一声惨叫之后,倒在地上,身子不住地抽搐,接连惨叫
不已。
董不辱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说道:「你说,何廷玉怀中为何有这幅画像?说
了我给你解药。」
那人不住惨叫,但就是不说,望了董不辱手中的药丸一眼,又闭上双目。
董不辱恨声道:「狗才!你知道小爷以什么指力伤你的?这是灵猿毒指!这
指力一点,你已经中了灵猿巨毒;再过片刻不服解药,你就没命!」
那道人熬不住了,才道:「你……先给我……服了解……药。」
董不辱将解药扔给他道:「谅你也不敢捣鬼。」
那人服了解药,过了一阵,才慢慢不再惨叫,缓过气来道:「这幅画像是从
大内皇宫中发出来的,叫各处神道教人寻找这个女子。」
董不辱道:「是陶仲文要找她?」
「不是。是皇上!」
董不辱大吃一惊,叫道:「皇上?皇上找她干什么?」
梦魔女笑道:「好!真好!翠薇仙子艳名传天下,如今传到皇上耳中去了。
连皇上也惊动了!世宗皇帝好色好仙,乃举世皆知。他密令神道教人找这翠薇仙
子,还不明白么?」
董不辱大怒道:「狗淫皇!老子叫你们这些狗才尽尝灵猿毒掌滋味!」他望
着躺了一地的神道教徒。「都是你们这群该杀的狗才,知道皇上好色,就投其所
好,在他耳边去乱吹?
』共皇俏?拇狄桓鍪裁垂俣?钡保〉闭娓盟溃?说着,那灵猿毒掌就要拍下
去。
副堂主大叫:「小侠错了!皇上……做梦……来着!皇上接连几天,每次入
睡。都梦见……他那死去了十多年的瑞妃……从天上……王母娘娘的瑶池……引
来一个美若天仙的仙子,瑞妃娘娘告诉他,这仙子的正身肉身还在凡间。皇上自
从见这仙女,醒后便茶饭不思。所以才……画了这幅画,令各地官府和神道教人
……秘密寻找……这个女子。」
古长启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董不辱大声问:「明白了什么?」
古长启伸指一点,先点了那位副堂主的昏穴:「离恨宫主就是十多年前被方
皇后处死的瑞妃娘娘。她知道世宗皇帝好色无度,就掳了秋萍去皇宫,故意让皇
帝看见,折磨皇帝!」
董不辱大叫道:「这……真是匪夷所思!」
古长启一边想一边说道:「我遍天下寻找秋萍,不想她被她师父掳去了皇宫。
二十多天前在望神岭,离很人驻说她要秋萍随她再去办一件事,原来却是掳她去
折磨皇帝。离恨宫主说她在中原有十二处别宫,原来却是世宗皇帝的行宫。世宗
皇帝的行宫,她暗中据为别官,普天下武林人谁又想得到?只怕我师父他们还被
囚在这十二处行宫之中的一处哩!」
他转身对水梦薇道:「薇妹,咱们这就去京城救师父和岳父。」
「岳父?」董不辱大叫道:「你既与秋萍成婚,水麒麟又是你什么岳父了?」
水梦薇大怒,身于一晃,双手就向董不辱抓去。古长启一见晃动,连忙阻在
中间,拿住水梦薇的双手,她顿时就动弹不得,大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
狗才。」
古长启明白董不辱不是水梦薇的对手,不敢放手。「薇妹,怎地又耍孩儿心
性了?咱们快去京城救师父和岳父吧!走漏了消息,可就麻烦了。」
「你去京城救他们是假!你是想去救翠薇仙子!」
「都救!不该么?」
「不该不该就是不该!」水梦薇大叫大嚷。极力挣扎。「你捏痛我了!你这
丑八怪!」
古长启手一放松,水梦薇身子后纵,撞破窗户,飞了出去。古长启身子一晃,
就要追去。但他刚追去,又退了回来,对童不辱道:「你这就去京城吧。这事,
以后再解释。」
「好!」董不辱说,随手拔出长剑。
「你要干什么?」
「我先杀了这些神道教徒!」
「不可!你怎可滥杀无辜?」
董不辱一声不响,突然一剑向古长启刺去。古长启向后一纵,躲过了这一剑。
哪知董不辱要的就是他这向后一纵,只见他一回手,长剑连挥连斩,眨眼间就将
那些被制了昏穴的神道教人齐腰堑斩断了数人。
古长启靠在墙上,眼见得董不辱状如野兽,杀劫之际,咬牙节齿,满脸狞笑,
他不禁心灰如死,不明白这董不辱为何如此嗜杀。他就这么一犹豫,董不辱已经
将剩下的神道教人尽数杀死。
董不辱抬起长剑,看了看还在下滴的血迹,狂笑一阵,陡然止住笑声,对着
满目凄迷的古长启道:「你这笨才!在这充满血杀的武林中,偏你想做好人!你
做得到么?请了,妹弟!快些到京城来,到时再谋一见!」
古长启靠在窗旁的墙上,只感到心中一片死寂,空荡荡的。这时候,他好想
师父。他一想他师父,双目中就涌出了两行泪水。他眼睁睁地看着董不辱和笑魔
女双双离开大厅,扬长而去,却说不出话来。
他一回头,又看见了地上的尸体。他忽然想起,这个杀星走了,去了京华;
而另一个杀星,她还在城中。董不辱杀的还只是神道教人,而水梦薇要杀的却是
她撞见的任何人!
可是一连几个时辰,古长启发动了武昌分坛的所有剩余人手,可是就是没有
一点收获。现在,古长启除了担心有人被水梦薇杀外,也有些担心她自己了。
他不禁失声呼唤:「梦薇!你如不是水霸主的女儿,你如不是武功极高,如
若有人要欺负你、杀你,你是什么感受?人的命运本来就很悲惨,你又何必再加
进去无数的血杀?」
突然古长启感到远处有个人悄悄靠近而来,那是个年轻女人,她靠在墙上,
靠在店铺的门板上,藏在树干后面,一步一闪,一步一藏。她正在慢慢朝古长启
走来。
「梦薇!」古长启睁开双眼,失声大喊。
从一棵树后,突然闪出一个年轻女子,大声哭泣着,猛烈地奔跑着,朝着古
长启飞快地冲过来。
古长启也向那个年轻女子奔去,二个人一下子拥抱在一起。
「启哥,你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水梦激哭泣着轻声说。
古长启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他说的是自己的话:「我就知道你没远去。我
在这里等你。知道你会来。你没再杀人吧?」他板过她的脸问。
「杀了。」她说:「杀了一个。」她才止住哭泣,又哭泣起来。
古长后摇头道:「你没有杀,我知道。」他亲着她的头发。
「杀了。我杀了我自己。」
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
「啊!杀了你自己?」
「是的,过去那个劫杀人的水梦薇已经死了。是水梦薇杀了她。不不,是古
长启杀了她!启哥,那天你在荒岛上当众宣说你是善的儿子。你知道什么是善吗?」
「济世救人,做好事。」
「不,那是小善。」
「小善」
「对,只有爱,只有爱才是大善,才是真善。你是怕我滥杀无辜才留在这儿
找我的吗?
你如仅仅怕我滥杀无辜,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佛门常说' 除恶便是卫善。'
你不杀我,也可以废了我武功。你找不到我,也不必当街啼哭。你心急如焚时,
不是用你魔杀搜魂鸡巴想逼我出来么?但你为何只唤了一声就停了?你怕伤了我,
是不是?启哥,其实你很爱我,是不是。「「是。我很爱你。」
「我再也不会滥杀无辜了。因为有你爱我。」
他紧紧抱住她,感动得又流下了眼泪。然后,他笑了。他这一生,还从来没
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他一下子抱起她,拔腿就朝长江的河滩上跑去。
他说:「我们这就过江到京城去。」
「我知道。我已令人在江边备好了船、备好了马。」
「不要马!」
「走到京城吗?那可是数千里,路途遥遥!」
「你怕走路吗?我抱着你走!」他感激她没有滥杀无辜,又犯了傻劲。
「天呀!」她一声惊叫。她搂住他脖子的手搂得更紧了。「几千里路,你抱
着我走完?」她的脸上现出了满足的甜笑。
但她突级皱了皱眉:「启哥,当日你和翠薇仙子到太白山望神岭也是抱着她
走的吗?」
「这个……」,他一下子呆了。
「好呀!你这愚鲁不可教化的蠢才!从这里到京师,你非要抱着我走完不可
了。」她恶狠狠地说:「记住,你是怎么爱她的,就非得怎么爱我。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又要乱杀人了!第一个杀了我自己!」
第十二章瑞妃的计谋
世宗皇帝病了。
他躺在床上,既不视朝(他本来就近二十年不视朝了),也不通经偈,更不
召嫔妃。他整天躺在床上,却不为别的,只为入睡入梦,好梦见那瑶池来的仙子。
对于这些事情,世宗认为陶仲文最合适去办,就宣招他如后宫,世宗道:「
朕梦见一位仙子前来相见托梦。朕醒后,画了丹青一幅,先生不妨先看看。」
陶仲文起身,走近御书案。陶仲文一见画像,双目便睁大了。
「先生惊异什么? 」
「好美的仕女!」陶仲文掩饰道。他一眼就认出是翠薇仙子,他在海岛上见
过,但他不愿说出真相,怕惹麻烦。而且,翠薇仙子怎会入宫来托梦?他还没弄
清。
世宗不悦道:「这是王母娘娘瑶台一侧的翠薇仙子,岂可比作仕女?」
陶忡文更为心惊,知道这皇宫之中,出了一件他不知道的大事:「陛下怎知
她是翠薇仙子?」
「这是仙子亲口对朕说的。国师,你将这丹青拿去,再将城中的丹青好手尽
数找来,描摹数十百幅,送去各地州府。令他们尽快找到这仙子,送来大内。」
陶仲文伸手去拿起画,慢慢地卷,等着世宗再说话。他若要说,自己会说。
追问反而会弄僵。但世宗双目神色空寂,不愿多谈。陶仲文不动声色卷起画幅道:
「陛下还有圣谕么?」
「画师来后,先临摹数幅,赶紧将这幅原画送回来。」
「是。启奏圣上。老臣想,这事交与各州府官办,只怕不妥。那些人大惊小
怪,后生话端。依老臣之见,不如让大内高手和神道教高手秘密行事,还要稳妥
一些。」
「如此甚好。」
陶仲文将画像之事交与值房后,便回府下,召来陶世恩和胡大顺,附耳密言
一番,自此之后,世宗皇帝居住的万寿宫,便日夕处于陶仲文的密切监视之下。
这以后,世宗便再也没有梦见过翠薇仙子。他日夕思念,不久便患了怔仲之
症。离恨宫主因万寿宫有人监视不能亲来折磨世宗了,世宗便开始自己折磨自己。
世宗上床躺下,极力想要入睡,心中只盼上苍赐梦,好与仙子相会。他却不
知,此时这大内之中,绝顶高手云集,各自隐藏在不为人知之处,等着自己的机
会到来。
一日,一个小小的万寿宫,竟然挤满了天下几乎最厉害的高手,古长启、陶
仲文、离恨宫主瑞妃、言央、佛陀,当然还有水梦薇和翠微公主了。
瑞妃将古长启引入皇宫,当然是要他跟世宗争夺翠微仙子,以古长启的性格,
世宗是不会得到翠微仙子的,同样世宗也不会放过古长启和翠微仙子,这一切都
是瑞妃的计谋,从她收留董秋萍那一天就开始了的阴谋。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陶仲文已经怀疑了她居住的西宫,在瑞妃入万寿宫之
际,陶仲文已经找到了被囚的天君上人和水麒麟,并转移到另外一个秘密地方。
世宗是被折磨了,一病不起;可是最后的计谋还是被陶仲文给拆穿了,古长
启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可是最后连董秋萍都原谅了她,心地善良的古长启岂有不原谅之理。
阴谋被拆穿,瑞妃也觉得自己活着的理由没有了,就散功自尽,将离恨宫宫
主船位给大弟子曹琪看着师父的死,虽然师父对她很差,但毕竟是她在危难之际
救了自己,还是伤心得很。
最后在言央和佛陀的建议下,古长启和翠微仙子将离恨宫主瑞妃抬到居庸关
上,火化,让灵魂归天。
古长启挽着翠薇仙子最后离去。翠薇仙子还在抽泣,一步三回头,不忍就舍
冤魂,让她独留岭上。
只有山风没有离去,它是冤魂的长伴。
翠薇仙子下得居庸关来,走得几步,又回过头去望着居庸关上,热泪又如泉
涌一般流了出来。
她回忆着师父因为仇恨啊扭曲的脸,想到师父想起九族被灭的凄惨,想到为
了得到自己而要挟古长启的丑恶面孔,翠微仙子的脸也充满的愤怒而变形了。
一想到这里,她萌发了要刺杀世宗皇帝的心思。
她跪拜下去,对着居庸关上离恨宫主的葬身之处跪拜下去,发誓道:「师父,
你的一生太凄苦。弟子发誓,非要杀了皇帝,为你报仇雪恨!」
古长启站在一旁,一听大惊,连忙来起翠微仙子,道:「秋萍,你怎么会忽
然想起要刺杀皇上?」
自从在太白山望神岭分手至今,二人重逢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温情的话,
还没来得及叙过离情,如今剧变又要来了。
董秋萍遥遥拜毕,站起身来,走近古长启道:「长启,你在帮我。师父一生
太惨了。都是淫皇害的。不杀淫皇,叫我师父的灵魂怎生安息得下?」
「可是……」古长启为难道:「家师天君上人未被困前,时常告诫门人,不
得随意插手武林之事,更不得插手皇家官府的事。只因这帝脉帝统,存亡皆是天
意。如若由武林人因个人恩怨而坏正统,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那是家师所不允
许的。」
董秋萍不解道:「当日从霸主官出来,佛陀前辈不是说到了你联手对付陶仲
文么?那还不是已经干涉皇家的事了么?」
「但杀陶仲文和杀皇帝不是一回事。陶仲文本来是龙虎山正一教的道人,是
武林人,他本来就不该和严嵩一起扰乱朝纲。一个皇帝如若死于非命,那是要造
成天下大乱的。百姓因天下大乱而受的苦,那是……是……我佛慈悲……所不能
容忍的。」
董秋萍一见古长启不帮她,双目又流下了热泪。
她说:「我忘了……你对天下武林人宣布过,说你是佛的儿子、天的儿子、
善的儿子。那好,你不去算了。我已对师父在天之灵起过誓,我是必须去杀了世
宗皇帝的!」
说着,董秋萍身于一掠,便向京城方向急射而去。
古长启身子一晃,挡在董秋萍面前,情急道:「秋萍,你不能去!」
「让开!」
「你不能去!大内之中,别说陶仲文一党武功非同小可,就是大内侍卫中,
也是高手如林。你的武功…… 」
他本来想说「你的武功太低」这句话,忽然想起她才受度了她师父的百几十
年太阳内力加上她自己本身靠灵药助练的近百年内力,如今一身功力已是武林少
见。再加太阳内力本身至阳至刚,霸绝武林,只怕还真的可以去皇宫闯上一闯,
放手一搏。
董秋萍冷笑一声道:「我的武功太低?是不是?比你算低。比言掌门、佛陀、
陶仲文也可能不及。但要暗杀淫皇,却是办得到的。那些大内侍卫也拦不住我!
你让开!」
「可是,你不能因为师门恩怨乱了正统,给天下百姓带来大祸。」
「杀了一个朱家皇帝,朱九自有别人登基,怎么就乱了正统了?」
「这个」古长启一时语塞,说不出理由来了。
董秋萍身子一晃,又问京城射去。古长君情急之下,身于一晃,急追上去,
将董秋萍一下子拦住,道:「秋萍,不可!」
「为什么不可?」
「这皇帝还是乱杀不得的!」
「为什么杀不得?杀了世宗,换一个姓朱的,或许比他还好些。」
「也可能更坏。反正这皇宫中的事太微妙,稍一不慎,就会祸及百姓。咱武
林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么多武林人都插手了,咱们为何就插手不得?」
「这个」,古长君又语塞了。
翠薇仙子第三次身子一晃,便向京城射去。
偏生这古长启是个死心眼。他师父十多年的教诲,他一时无论如何也丢不开。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又是身子一晃,追上去一把拖住了董秋萍的手臂。
董黄秋萍恨他三次阻挡,抬手想将他推开。哪知一掌推出,只见一道橙黄同
色的光芒一闪,轰地一声大响,古长启的身子便被击飞出去,直落在五丈之外的
草丛之中。而董秋萍自己身子也向后飞去,落在好几丈外的一块巨石下面,哇地
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古长启站起身子,发了一下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董秋萍会推击自己。好在
他神功护体,功力又比董秋萍强了不知多少。虽然被击飞出去,但却不曾受伤。
董秋萍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她想不到自己随手一推,竟能将古长启击飞,而
自己受到反震,虽然反而受伤呕血,但却受伤不重。
她口角还在流血,人已一晃射近了古长启,一把抱住他,哭泣道:「长启,
我击伤你了么?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推开你。」
「我明白。」古长启说,他笑着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说:「好厉害的
掌力,将我的长袍都烧焦了。」
董秋萍注意一看,这才看见,古长启右肩的衣袍上,有一个就象是被火炭烧
焦了的掌印。她急忙问:「你快动功看看,太阳内力窜入你的经脉中没有?」
「没有。你别着急。」
「你不怪我么,长启?」
「我怎么会怪你?只是秋萍,我求你,你别去杀当今皇帝好不好?」
「哎!」董秋萍一声年叹。「长启,我若答应了你,你叫我以何良心正视师
父在天之灵?又以何脸面去见离恨门的师姐师妹?」
古长启想了想道:「你先疗伤吧。这事可以从长计议的。」
董秋萍盘膝坐下,以她师父往日教她的法门疗伤。真力一发努,犹如江河巨
流一般在经脉中急速涌动,不时便将受伤经脉中乱窜的真力理顺调匀了。
她站起身来。
古长启惊道:「好了么?」
「好了。」她说,明白自己在眨眼间就将受到反震后逆窜不休的真气平息理
顺,说明她的功力已入绝流。
董秋萍喜极而泣道:「长启,我这一身功力,全是师父给的。我又怎能不将
师父终身的仇恨为她讨回?这太不公道了。你别拦我,好吗?」
她说着就要跪下去。
古长启连忙扶住她,明白她如此执着,正是天性纯正的缘固。当下叹了口气,
也没再说什么。心中想的是以后有机会再行劝阻。